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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夢見背上長著翅膀的狼。


     他並不是沒有看過這種狼族,只是覺得奇怪。


     跟煉獄完全不同,名為「天翼」的狼族。


     一隻白狼端坐在他面前,巨大的純白羽翼幾乎遮蔽住整個狼身,頭上淡紫色的


星形圖案正閃爍著些許光芒,淺黃色眼珠蘊含著一抹溫柔的情感。


     影疑惑的看著狼。


     不知道爲什麼,這隻狼給他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他是誰?


     想伸手去觸碰狼,但摸到的卻是一片冰冷的玻璃。


     這是什麼情況?


     突然,狼探身向前,口鼻處抵著他手前方的玻璃,就像貼在他手心上一樣。


     眼神滿滿的,都是無奈的味道。


     就好像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充滿悲傷。


    「你......到底是誰?」


     沒有回答,狼漸漸化為點點金光,消失在原地。


     他到底是誰?


 


     影睜開眼,因為眼前放大的景象而呆愣住三十秒。


    「哇啊──言你你你不要這樣嚇我啊──!」


     突然被自家哥哥猛力的推開,毫無防備的言就這樣摔到床的另一邊。幸好這張床


大,不然他可能就會直接滾到床下,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


    「唔......哥哥你這個暴力狂,我快被你摔死了啦......而且你


不是喜歡早安吻嗎......」揉著摔疼的背,言不滿的抱怨。


    「什麼啊?那是你自己一相情願的想法吧?!我哪有......痛!」剛從床


身的影突然感覺腰部一陣酸痛,下一秒又無力的倒回床上「弟弟你才暴力...


...害我現在腰好痛......」可惡,這個妖狼弟弟每次都害他腰疼!


    「嗯?太大力了嗎?」擔憂的看著自家哥哥,言溫柔的將他抱起。但是嘴角那抹


惡質的微笑卻讓影很想揮他一拳「那我下次是不是要小力一點了?」


     盯著懷中的人露出不悅的表情,言的笑意更深了。對方的襯衫領口敞開著,隱約


顯現出幾個印在白皙肌膚上的青紫色痕跡「吶,我可以現在再來一次嗎?」


     影瞬間在言的頭上重重打了一拳。


    「嗚......哥哥你好過份......」抱頭呻吟,言的狼耳緊緊貼在頭上,


尾巴也捲了起來「你怎麼可以打你的弟弟啊......」


    「你給我適可而止!」伸手用力捏了捏長長的狼尾,讓言發出痛苦的咽嗚。


     伸展酸痛的腰部,影緩緩下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就順勢灑了進來。


     好像那隻狼的顏色......


     他到底是誰呢?


     爲什麼會有無比的熟悉感?


     天翼、光、狼族......是在暗示著什麼嗎?


     那夢境代表著什麼?


     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


    「哥哥你在幹麻?窗外有什麼嗎?還是你在欣賞太陽?」言的呼喚把沉浸在


自己思緒裡的影拉了回來。轉過頭,看見言慵懶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隻手還


不斷揉著被打過的地方。銀黑色的鍊子掛在他的脖頸上,將他金橙色的眼眸襯托的


加耀眼。


     就是這樣的弟弟,想讓他不盡一切的去守護對方。


    「啊,沒什麼。只是覺得光線很亮。」


     言疑惑的瞪著自家哥哥,他才不相信什麼光線很亮這個爛理由。自從他們放長假


來影就一直看著窗外的陽光,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告訴他原因。每次都用可笑的


理由塞過去,他的耳朵聽到都快長繭了。


    「哥哥我覺得你在騙我。」


    「我幹麻騙你啊?!」


    「我的直覺很準喔!哥哥。」


    「我沒騙你。」


    「你想混過去嗎?」


    「我就說沒有了你還不相信?」


    「不相信。」


    「你怎麼可以......!」


     扯住對方的襯衫領口,言猛然一使力就將影牢牢壓制在窗戶旁的書桌上。靈活的


舌滑入對方口腔肆意侵略著,纏住他的舌吮吸,在影的口中留下只屬於自己的專屬


味道。


     突如其來的吻讓影有些驚訝和茫然,隨後他便放鬆脣齒讓言進入。雙臂漸漸環住


身前之人,一點一點地加深了這個吻。


     糾纏著,無法放開。


 


────────────────【我是分格線】-────────────────


 


    「哈啾!」正坐在大廳裡用著筆記型電腦的棘月突然打個大噴嚏,害茲又得馬上


塞一張衛生紙給他擤鼻涕。旁邊還堆著一座座名為「衛生紙團山」的東西。


    「誰、誰去把...哈啾!...冷氣關小...哈啾!...一點啊...


哈──!」最後一個音都還沒發出聲,就被茲用衛生紙給塞住了。


    「我說棘月啊,你乾脆去醫護室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感冒好不好?冷氣在關小下去


我們就要熱死了啦!」不滿的抱怨。茲嘴裡含著超大型的芒果牛奶冰棒,旁邊還擺著


跟鐵甲搶來的電風扇,一手拿扇子一手拿衛生紙,形成一幅很有趣的畫面。


    「我、我沒感冒...哈啾!...只是很冷...哈啾!...怪了怎麼這麼..


.哈啾!...冷啊...」鼻孔裡塞著兩大團衛生紙,棘月還是移動著滑鼠繼續用


著眼前的電腦。


     「茲啊......我的電風扇可以還我了吧......」無奈的嘆氣,茲


完全不理他啊!他到底有沒有想過那是誰的電風扇啊?!此時的鐵甲只能喝著冰鎮


過的綠茶來消暑,然後「享受」著攝氏三十幾度的空調。


     這個夏天怎麼這麼熱啊!


     這是大廳裡每個人的共同想法。


     就連不常和他們接觸的黑狼天星也跑來大廳裡,趴在一旁啃著比狗餅乾大上十幾


二十倍而且還冰過的巧克力棒。雖然他們不喜歡煉獄的狼,甚至到恨的地步,但天星


是狼群裡唯一對他們還算「友善」的狼,所以他們並不排斥他。


     真該死的夏天快去死一死吧!


     偷偷從茲身旁的盒子裡拿出好幾隻冰棒的紫色老鷹羽順便遞給了鐵甲一隻布丁


口味的冰。而鐵甲則是低聲道謝後狠狠的拆開包裝紙將冰棒塞進嘴裡,某隻金毛


大公獅還渾然不知的一邊抱怨一邊塞衛生紙給棘月。


    「真是的棘月你就去看一看醫生吧!別再看電腦啦!」


    「別鬧了...哈啾!...我、我正看到...哈啾!...精采的...


哈啾!...地方...哈啾!」


    「到底是什麼精采的地方啦!讓我看讓我看!」


     茲湊到棘月的身旁,看到電腦螢幕的瞬間突然將口中的冰棒噴出來。幸好他


及時用衛生紙遮住嘴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你、你怎麼拿到...咳咳...這根本就是...」茲完全語無倫次了,


那、那是...老大他們...他們......


     結果茲差點當場暈倒,而且還鼻血狂噴,是鐵甲狠狠踹他一腳才醒過來。


     其實那隻犀牛的心裡帶了點報復性的快感,還順便把電風扇給搶了回來。


     看到茲暈倒的情況後,言和影的部下全都知道棘月正在看的東西是什麼。


     不過看那種東西應該會更熱才對吧?!


     他們很佩服棘月的特殊體質。


    「你們在幹麻?」


「啊,大家早安。」


 聽見這兩句截然不同的「問候語句」時,大廳裡面言和影的部下突然很一致性的全部跌到椅子下,有些甚至是馬上昏過去。天星則是毫無表情的繼續啃著巧克力棒。


 老大啊......你們一定要這種時後來嗎?!


 此時部下們正想著要不要將冷氣調到零下十幾度。


「那個......我們怎麼了嗎?還是我們──」「哥哥別理他們,他們只是有被虐傾向。」言很直接的跨過橫倒在地板上的「死屍」,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金橙色的冰冷眼眸透露出一種「哪個人三秒鐘之內沒給我從地板上起來我就把他槍斃在丟去餵我的狼」的眼神。


     大廳裡的人在一秒鐘之後就恢復原狀。


     嗯......今天的天氣還真是夠熱的啊......


     完全不知道自家部下們在想什麼的影帶著疑惑的表情走到言身旁坐下,拿起眼前


的紅茶慢慢啜飲著。深紅色的冰涼液體在杯裡晃盪,飄出些許的香味。


     抬起雙腿搭放在桌子上,言拿起裝著咖啡的杯子緩慢的喝著,順便用那帶著


殺氣的銳利視線掃視在場的部下。而背對著自家老大的部下們則是感覺到一陣陣


可怕的寒氣直撲而來,瞬間去除室內悶熱的氣息。


     老實說,如果撇開那可以殺死人的視線不說的話,言這個姿勢真的是非常


帥氣。就是帥到女生看到都會尖叫外加流口水和暈倒的那種。可是那只限於


外表而已。


     口中刁著三支冰棒的茲歪著頭看著言,眼睛無意識的盯著對方掛在脖子上


銀黑色的項鍊。雖然沒問過那是從哪裡來的,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很重要的


東西。因為自從放假以來他幾乎每次看到言的時候對方都會帶著它。


     正在胡思亂想的茲突然瞥見一旁的羽在偷拿他的冰棒,馬上怒吼著撲過去將


冰棒搶回來。沒想到過程中不小心翻倒鐵甲的綠茶,而那隻犀牛也很不客氣的


直接把自己嘴裡的冰拿出來丟到他臉上。濺出來的汁液噴到了棘月的電腦,還灑到


天星的巧克力棒上。


    「嗚哇──那是我的電腦欸──!」


    「混帳羽幹麻偷我的冰棒!笨蛋犀牛你竟然丟我冰!」


    「你翻倒我的綠茶!」


    「哎喲──反正你冰那麼多給我幾支又不會怎樣!」


    「還我一支冰鎮的巧克力棒來!」


     無奈的看著自家部下的「戰爭」,影轉過頭面向言,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言....


..去阻止他們一下吧......」「不要。」


     言直接回絕了影的要求「不然哥哥你去阻止他們啊!」


    「嘖......算了。」


     嘆口氣,影打算無視眼前的戰鬥。突然,他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差點將手上的杯子滑落到地板上。


     怎麼回事?


     心底燃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哥哥?你怎麼了?」


     言握住他的手,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


    「嗯,沒事。」


     摸摸言柔軟的褐髮,但影還是無法揮開那令人不安的感覺。


     他將言擁進懷中,感受到對方驚訝的動了一下。


     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自己會很久見不到他的弟弟。


     如果真是這樣,他的心會完全崩潰。


     不要,讓我的預感成真。


    


────────────────【我是分格線】-────────────────


 


     石翼撥了一組電話,嗶嗶聲不絕於耳。


     許久,另一頭才被接通。


     他不願這麼做,但狼的話盤繞在心中久久不散。


     握著鋼筆在眼前的公文上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他邊講著電話邊拿起那份公文,


蓋上虛空界總部的專屬印章。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做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跟那兩個人說。


     閉上眼掛了電話,石翼往後靠上半公椅背,思考著下一步。


     但沒有任何辦法了。


     他無法看著自己的成員被抹滅。


     再次起身撥了另一組號碼,石翼的聲音充滿威嚴。


     也夾雜著......些許的不安。


    「棘月嗎?我有一份公文要請你幫我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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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