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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某星的小說又得第一名啦----!!!


二連霸啊啊啊啊啊啊----!!!


而且第二名第三名佳作都從缺欸!!!


太神了!!!


 


 


 


     黑白。


     他的身邊,只有無盡的黑白。


     夜幕的潑墨浸淫粉刷潔白的牆壁,緩緩擴散至整個房間。


     寒光凜冽的尖銳碎片四散在身旁,破裂的銅鏡倒臥在手邊。溫熱黏稠


暗色液體噴灑上冰冷凍結的白色玻璃,一灘一灘、一灘一灘……散落


在床邊窗下的各個角落。


     他就這樣躺著。


     躺在舒適冰涼的玻璃碎片之上。


     ——存在理由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爲什麼放棄,也不重要了;


活下去的意義何在?那是根本就不用去思考的問題……哈哈哈……無聊


的問題……


     舉起左手,他迷戀的凝視著從手腕中飛濺而出的腥紅液體。


     然後,握緊玻璃碎片。


     ——白的白的白的白的白的。


     ——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


     ——混合起來,是什麼顏色呢?


     他笑著,用力劃下。


 


     清晨,涼爽舒適的天氣。


     微風輕輕拂開窗邊的布簾,讓蘊含著草本植物的清香氣息的陽光在


窗台下灑落一地。戶外枝頭上的鳥鳴,成了悅耳動聽的鈴聲,正訴說著


現在的時刻。


     在窗台之後、陽光無法觸及之處,是一片陰鬱的白。白色床單、白色


壁、白色天空、白色房門,冷冷地將一切凍結。彷彿是連時間都停止


了轉動,還停留在遙遠之前的那一刻。


     他靠著,身體無力的依靠著牆,下半身癱坐在床上,被單薄的棉被


覆蓋。原本清澈且毫無雜質的亮金色雙眸此時卻黯淡無光。渙散迷濛的


視線淡淡凝視著窗外,黑暗、空洞,深遂的看不見光亮。刺鼻的消毒藥水


敲擊著他的嗅覺感官,柔軟的彈性繃帶掩蓋他手腕上獨樹一格的裂痕,


手臂上的針管連接著高處的紅色液體。


     不知道昨天的注射針管裡混雜了什麼藥物,讓他現在整身處於無法使力


的狀態……不過,沒有關係。


     他笑著,渙散的眼眸無意識的飄動。


     要拔掉手臂上的針管,這件事他還是做得到。


 


     早晨的陽光依舊耀眼。


     蒼翠欲滴的小樹林和燦爛如綠寶石的草地在清風輕快的吹拂下,同樣


樂的搖動著。高貴嬌嫩的花朵受到陽光熱情的邀約,嬌羞的抬起了頭。


匯集成渠道的水流飛快的奔馳在花兒之間,拍打在石頭上激起潺潺流水聲,


也激起了小小的白色浪花。


     身穿白色襯衫的青年正穿梭其中,一身潔白的衣服和黑色長褲早已沾滿


泥土,迫不得已只能將衣袖翻捲到手臂的位置。深紫偏黑的過長短髮被汗水


浸濕,清澈亮麗的碧綠雙眸在太陽的輝映下,有如兩枚熠熠生輝的翡翠。


    「啊——爲什麼在這種艷陽高照的日子我還要出來工作啊?真是自討苦吃!」


     抹去額上的汗水,青年無奈的嘆口氣。畢竟他也只是醫院聘來的園丁……


對啦,什麼工作不好找就偏偏找到這個!


     其實他有時候也還滿悠閒的,而且這個工作就本身上來說也不會很累。


    「今天的病房名單……有誰呢?」


     這個小花園位於一棟高聳的醫療大樓旁,也就是所謂的醫院。雖然他不


是很明確知道爲什麼醫院旁要蓋一座如此漂亮的花園,不過他經常看見


一些病患來這裡放鬆心情。如果他所種植的花草能讓別人快樂的話,那他


也一樣會覺得開心。因此他每天的工作除了照顧花園裡的植物外,還有


就是幫各個病房裡擺上不同的盆栽。聽說這對病患的精神方面有很大的療效……嘛,他也不是很明白就是了。


    「501號房啊……是誰啊?不記得了欸……」


     疑惑地抓抓凌亂的髮,他的記憶力應該還沒到退化的年齡才對……他


好歹也才二十幾歲而已啊!


     悠閒的收拾著堆在一旁的工具,他隨手塞了一些到口袋,然後蹲在花圃


邊挑起了花朵。「今天要帶什麼過去好呢?」


 


     結果,501病房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遙遠偏僻。


     走到最後,他差點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空間到別的地方去了。


     長廊上空無一人,即使是白天也有些陰森冰涼之感。


     他停在一扇純白無瑕的房門前。


    「這也太白了吧……誰漆的油漆我想去向他拜師學藝……」


     輕輕打開房門的瞬間,他愣住了。


 


     他一向厭惡陌生人侵入他的生活空間,即使他不願意接觸床鋪以外的


任何事物。


     醫院裡的人一向對他敬而遠之,畢竟他們都害怕和他扯上關係。


     不想出門不想開窗不想吃飯不想移動——因為那根本沒有意義。


     窗台上忽然出現的花朵也只是陪襯,把缺了一角的白色填滿。


     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煩躁的將鏡子從小櫥櫃頂端掃落,握緊拳頭


惡狠狠的砸在倒映著自己影像的鏡面,清脆的玻璃破裂聲重重敲擊著


耳膜。他憤怒的低吼,更加用力的捶打早已碎裂的鏡面,任由鮮血隨意


的潑濺。大片的玻璃在他連續不斷的重擊下逐漸變為細小的碎片,許多


甚至嵌入了他的雙手。暗紅黏稠的潤滑液體漸漸渲染整個鏡面殘骸,看不


出一開始的模樣。


     他很怨恨。


     怨恨看到自己的影像。


     框啷框啷框啷框啷框啷————


     全部都碎掉算了!


 


     早晨,高貴淡雅的花朵清香瀰漫。


    「啊,你醒了嗎?今天的是剛開花的向日葵。」


     將花盆擺上被其他盆栽擠的滿滿的小窗台,青年順手把積滿灰塵的窗框


擦拭了一下,推開厚重的窗戶,重新整理起已有點雜亂無章的花朵集散地。


    「昨天隔壁的鄰居送來了新發芽的四葉幸運草和百合花的種子,明天


再拿過來給你……唔,到時候可能會沒地方放耶……你介意我把你的窗台


修改一下嗎?」


     回答他的,只有無盡且冗長的寂靜。


    「那我就……照我的意思囉!」


     他有時候,會有種沉重的無力感。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看著這個景象幾天了。


     床上的少年像是失去了靈魂,如石雕般動也不動,原本應該很漂亮的


色雙眸空洞無神,彷彿在看著一個沒有色彩的世界。無力下垂的雙手佈


滿了怵目驚心的撕裂性傷口,手臂上也有被針管注射過的痕跡。灰褐色的


短髮凌亂蓬鬆,不合尺寸的衣服鬆垮垮的掛在身上,任由風無情的肆虐。


恍惚渙散的視線沒有對焦,只是無意識的看著,深深烙印在同樣沒有表情


的臉上,虛弱且蒼白。


     所以……他所在的病房才那麼偏僻嗎?


     雪白的大理石地板被厚厚一層灰塵覆蓋,有些地方還殘留著少許乾涸


的血跡;破碎的鏡面玻璃四散一地,浸染著濃烈的深紅色彩;曾經踏足過


的腳印依舊清晰可見,但似乎沒有人願意留下,步入床鋪後、更加深入的


範圍。


     要是有一天被遺忘了,那不就沒有人會記得了嗎?


    「……不過你也真厲害,割了那麼多刀都不會痛嗎?通常都會吧!像


我有一次在整理信紙的時候太匆忙了,結果被紙張割了一刀耶——然後就


嚴重流血……」


    「受傷期間也只能請人來幫花澆水和餵魚……啊對了我也有在小池塘


裡養魚喔!如果你想要的話我等等去把魚缸拿來……我記得我還有一個魚缸……金魚孔雀魚和水泡眼你想要哪一種?其實我比較喜歡水泡眼……」


    「要不要我順便幫你把窗框換一下?已經太老舊了……奇怪,醫院不是


定期更換設備的嗎?怎麼沒看到這裡?真是怠忽職守……」


     頓了一下,青年深深嘆了口氣,手中整理盆栽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你總是一個人待著呢。」


     剛開始,他只是為了他的寂寞而留下的。


    「會不會覺得孤單?」


     他身後,依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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