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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嘛終於等到了11月,林榮三文學蔣捷果出爐啦--!!(笑)

好吧其實我沒有得獎但我還是很開心啦!!反正多多磨練啊!!有投有機會!!

民那桑請安心食用本篇文章~~~(鞠躬)

以下正文~~

 

   空白恐懼症

     空白恐懼症。

     空白恐懼症。

     空白恐懼症。

     空白恐懼症。

     空白恐懼症——

     如此,無限循環下去。

     空白恐懼症

     空白恐懼症。

     空白恐懼症。

     空白恐懼症。

     空白恐懼症。

     空白恐懼症——

     這就是我現在的處境。

 

    

 

     陰暗的斗室不需要陽光,所以他關上了窗戶。

     滿桌的稿紙被殘破老舊的風扇吹得四散飛揚,如皚皚白雪鋪滿了鬆軟的被褥。邊緣發黃的角落堆積著一疊又一疊的廢紙和揉成球狀的紙團,滿溢出木桶蔓延門縫及牆角。破舊的木製地板深深烙印著時間沖刷的痕跡,凹凸不平悄悄竄出生意盎然的青色苔痕。從窗框上捲旋而下的翠綠葛藤繾綣了搖搖欲墜的木製桌椅,纏綿冰冷凜冽的空調滑入黑暗空洞的吞噬口,擠壓凍結凝滯的寂靜空間,覆蓋所有牆面綻放燦爛耀眼的葉。被水漬鏽蝕的油漆仍舊敵不過歷史殘酷的洗滌,片片剝落宛如雨中斑駁聳立的寂寞城市。腐朽潮濕的水滴雨景緩緩侵蝕泛黃的紙張和覆滿青苔的插座,帶著陰鬱濃烈的水花潑墨融合進檯燈淺淡的銀色,劃下錯落交織的網,狠狠擊殺猶如風中殘燭的燈火,而任由虛弱。

     即使拉上了布簾,窗外熾熱的艷陽仍舊展開了明亮的羽翼從窗框的縫隙急速墜落,照亮窗前不到六十公分見方的範圍。滿桌的稿紙堆疊著滿桌的鉛筆、鋼筆以及色筆,有些甚至從鐵盒中滾落默默靜置在孤寂的桌腳。填滿白紙的凌亂筆跡被不斷重複劃掉又寫上、劃掉又寫上,還散落著早已被撕碎的紙張。連接著網路線的舊式筆電隨意放置在堆滿稿紙的床鋪中,喋喋不休地發出嘈雜刺耳的鼓譟,閃爍著忽明忽滅的青綠螢光。被藤蔓纏繞的巨大書櫃靜靜佇立在斗室的一角,如同鎮守暴亂的強悍戰士獨自看守毫無脈絡的房間。擺滿櫃子的陳舊書籍佈滿厚厚一層灰塵,發黃捲曲的書頁散發著樹木腐蝕的味道。空氣凝滯的空間,流動停滯的時間,籠罩著夢魘般的鬼魅陰影,沉重的壓得他喘不過氣。窗台上的魚缸浮現著波光粼粼的水波倒影,一旁瓷杯裝著滾燙的茶水,淡淡飄散而出的香氣,卻讓氣氛愈趨凝重。

     睜大、再睜大,火紅的瞳孔無限放大倒映著流瀉而出的曙光和空白顫慄的恐懼,佈滿極度擔憂的血絲讓他的容貌看起來無比狼狽。伸手狠狠的搔抓深如烈焰的凌亂短髮,他猛力捶桌,用力掃開滿桌的紙張和鉛筆,暴躁的抓起剩餘的稿紙瞬間撕碎揉亂後就往後丟。失去了滿山滿谷的障礙物阻擋,稍稍「清潔」了的桌面露出用美工刀深深刻在木頭上的當月日曆,某個日期還用紅色硃砂圈了起來。

     煩躁、煩躁、煩躁,他睜大深色的紅眼,無聲嘶吼著猛力捶桌狠狠趴在桌面,手指劃過刻痕用力拉扯著自己的髮絲,無聲的掙扎。

     萬惡著、萬惡著,痛苦的萬惡著。

     截稿日。

   萬惡的截稿日。

   已經,沒有時間了。

 

    

 

     聽說飼養可以加速靈感的來源,而他也這麼嘗試過。

     窗台上的狹隘魚缸繚繞著細微捲曲的蕨類幼葉,右邊堆疊著蘊含海洋鹹味以及過重魚腥的貝殼殘骸和發黑魚骨,左邊翻倒著被粗糙麻繩緊緊束縛的湛藍琉璃瓶。原本佈滿黃綠青苔的玻璃內側在昨天凌晨被他狂暴的清潔刷洗,吞食了一個時辰兩個小時的時間把魚缸煥然一新。潔淨無瑕的自來水蕩漾著色彩斑斕的漣漪,乾淨清澈的水質飄盪著美麗絢爛的波瀾。白皙的星砂宛如浩瀚銀河,點綴耀眼如星的石子。襯著蓊蓊鬱鬱的蒼翠水草,碩大突兀的海螺正穩穩迎向水流的侵襲。宛若紅寶石般圓滑光潤的魚兒發出細小的噗嚕聲,擺動尾鰭游近玻璃,睜著明亮漆黑的眼珠好奇的直視他。幾乎把整張臉嵌合在玻璃上,他同樣睜著興奮熾烈的火紅雙瞳癡笑的瞪著對方。

     從飼養終能獲得靈感,是嗎?他正努力觀察,有方法?啊啊啊——由自己的魚和魚缸來創作一篇故事,好像也不錯?真的不錯呢!這應該沒有人寫過吧,沒有其他人寫過吧?是新梗呢,新梗呢——提筆開始寫?

     伸手粗暴抓過筆,他咧開猙獰扭曲的微笑推開滿桌的稿紙用力抽出嶄新的白紙狠狠刻下凌亂瘋狂的墨色筆跡。遲來的興奮讓他熾烈如焰的雙瞳毫無保留的閃現狂暴詭譎的幽光,埋頭文字故事句子的大海讓他欲罷不能只可持續寫作下去。很快就堆滿整張桌面的灰白稿紙將他淹沒的連背影都無法瞥見,歡喜跳躍的慾望讓他暈眩如沉溺在波浪中的船。抓起彩色鉛筆在紙上空白處塗鴉為此篇故事畫上完美無缺的插圖和瞬間心情的隨筆,繼續寫上故事之後他開心地發出嘶吼,卻赫然發現自己只是不斷地不斷地不斷地堆砌詞藻,毫無本身的感情可言、角色的感情可言、故事的感情可言——這樣怎麼能算是篇好故事?!

     他只是在強硬的書寫罷了。強硬的書寫、強硬的書寫——沒有任何情緒、沒有任何靈感,只是一味的一味的寫故事寫故事,沒有本身的風格。不對自身的感覺,怎麼能算是一篇好故事?!

     頓時知覺,他愕然睜大眼,發出懊惱憤怒的咆哮,扯過滿堆的稿紙嘶吼著猛力撕碎,胡亂撕扯將碎紙丟的漫天飛揚宛若鑽石粉塵掉落的皚皚雪花。暴躁的揮開滿桌的筆,他低吼著用力拉扯蓬鬆如焰的刺蝟髮絲,躁鬱的搔抓伸出另一隻手抱出魚缸中濕淋淋的海螺輕輕搖晃潑灑滿窗滿桌滿地的水。他渴望就此能看見莊嚴肅穆的神光或是炎炎夏日裡溫暖柔和的晨曦,來拯救他墮落深淵的思緒靈感和故事,但似乎沒有效用。

     他曾經把貓咪放進鳥籠,鸚鵡丟進魚缸,烏龜塞入書架,小魚放上電腦。這麼做並不是想證明他擁有任何精神疾病,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或許朋友都認為他寫稿創作到瘋了,但他知道自己的意識清楚的很。飼養動物確實能增加靈感嗎?別開玩笑了,網路才是瘋子

     後來他就從未聽見貓咪脖子上鈴鐺清脆的聲響,也從未看見那隻尖叫著發瘋撲出魚缸的鸚鵡,或許塞進了牆壁裡?才沒那回事,應該是飛走了……至於烏龜呢?啊,他不記得了,把電腦上的小魚吞食後爬出窗台了吧?不過這裡是三樓,有沒有摔成鏡子的碎片他就不得而知了……

     空白著,沒有故事;空白著,沒有故事;空白著,沒有故事——

     撥開掩埋筆記型電腦的紙張,他修長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發出綠色螢光的螢幕泊出一絲尖銳的慘嚎,被他「唰!」的一聲關掉了所有畫面,任由黑暗。

     萬惡著、萬惡著,痛苦的萬惡著。

     截稿日。

   萬惡的截稿日。

   已經,沒有時間了。

 

    

 

     如果是聆聽音樂的話,或許會有靈感來源。

     他已經呆坐在窗前的木椅上一星期了。

     癱軟的趴在滿是稿紙的桌面,空洞深邃的火紅雙眸無神且沒有焦距,左手緊抓著零散的紙張,右手虛軟的拿著不成對的鉛筆和鋼筆。焦慮的內心和躁鬱的本身讓他覺得空曠,任由繽紛逐漸褪色成透明。一星期之前的房間和此刻的房間沒有什麼大幅度的變化,只有漸漸滿溢而出的紙團和層層堆疊的稿紙。要不是有了書櫃大門床鋪的阻擋,他早已被紙張淹沒——然後溺水。不過他自己完全不理會就是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從窗外蔓延進入的陽光增強了滾燙熾烈的熱力和純潔神聖的明亮。沒了早晨溫和細柔的曙光,秋天的正午彷彿仲夏時節犀利刺眼的豔陽灼燒著窗台下一小片石階。纏繞窗框的青藤微微蜷縮著綠葉,瑟瑟顫抖努力抵抗陽光無聲無影的逆襲。懸掛在窗外的藍色水晶風鈴輕輕搖晃,一下一下緩緩敲擊髒污模糊的玻璃。魚缸旁發黑的魚骨和鹹濕的貝殼殘骸被陽光燻出一股酸澀黏稠的詭異腥味,即使有了凜冽空調的中和,那味道還是令人難以忍受。他有多久沒倒垃圾了?

     就算開著空調,斗室裡依然熱的難耐。被滿坑滿谷的稿紙吞噬的舊式電扇發出吱吱嘎嘎的噪音,虛弱無力的轉動。新式空調的風口早已成為葛藤叢生的秘密區域,悄悄繾綣房內陰暗灼熱的夢。狹隘窄小的房間堆滿浩瀚銀河落下的白星——那堆令人嘆為觀止的稿件——就連不大的單人床,也遭到了紙團文稿的侵略,意氣風發地佔據。揮開堆滿床鋪的紙張,他抱起佈滿歷史痕跡的筆記型電腦摔上桌面(別開玩笑了,他才不會摔電腦。你是個瘋子嗎?!)經由他暴力的手法(暴力?他很溫柔的。網路線奇蹟似的沒有斷,只是稍稍扭曲了一些,彷彿已經習慣了主人瘋狂奇異的性格。點開位於電腦桌面的幾個程式,他播放稍早前灌入的音樂,聽著混雜著喇叭沙沙雜音的搖滾樂和對他來說不算柔情的抒情歌。對於音樂狂野的想像是他的嗜好,但這不代表他對一首歌的深層意涵就有多餘的理解。雖然配合著歌詞能加深歌曲本身的印象,但要從歌曲中極力搜索絞盡腦汁嘔心瀝血創造出一篇擁有深入意義精采劇情完美角色的故事,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刻意創造故事劇情,反而會造成故事本身毫無情感、角色性格崩壞、劇情太過陳舊等無限延伸而出的怪異問題。因此,他很困擾,同時也很焦慮。

     那是一種感覺,你懂嗎?一種寫作的感覺。沒有感覺,就像完好的汽車缺少了一塊能啟動它的齒輪……

     扯過垂掛下窗台的麻繩,連帶地將湛藍熾熱的琉璃瓶拉到手中。粗暴的拔開瓶口的軟木塞,他抓起一小把沾染著海沙的貝殼殘骸和一條發黑魚骨塞進清澈透明的瓶內,倒進半包星沙隨後舀起滿滿的魚缸水灌進溫熱的瓶子。蓋上軟木塞,他瞇起雙眼,仔細地打量眼前束縛著麻繩的琉璃瓶,宛如一隻貪婪飢餓的野獸正興奮渴望的睥睨柔弱可憐的獵物。

     大海的聲音,大海的旋律,大海的歌曲,大海的音調。

     湊近瓶身,他將耳朵緊貼變回冰涼的瓶子,瞬間發狂似的猛力搖晃激起嘩啦嘩啦的海浪暴風雨,狂歡的漩渦吞沒貝殼吃食魚骨張開血淋淋的血盆大口吞噬所有星沙,水流激烈的拍打堅硬的瓶身,隨著他手部的搖晃減弱而慢慢遲緩,回歸平靜。

     海洋的歌聲,算不算是一首歌?一曲音樂?

     他就這樣靜止了良久。

     沒有感覺。

     沒有任何感覺。

     空白著,沒有故事;空白著,沒有故事;空白著,沒有故事;空白著,沒有故事;空白著,沒有故事——

     像洩氣的皮球癱在木椅上,他拋開瓶子,宛如沒有生氣的石雕無神的凝視空間,看著瓶子掉落在被褥上咕咚一聲滾下床緣,停滯了寂靜的時間。

     萬惡著、萬惡著,痛苦的萬惡著。

     截稿日。

   萬惡的截稿日。

   已經,沒有時間了。

 

    

 

     繪畫能讓人心情放鬆,欣賞畫能讓人增進靈感。

     是誰說的?電腦裡的圖片比一張曠世巨作還要方便啊!

     他絕對要去推翻這毫無意義的真理。

     提起茶壺把早已冷掉的咖啡倒進印刷著卡通圖案的瓷杯,他隨手將茶壺甩進身後滿床滿地的稿紙山群中。右手拿起幾枝顏色怪異的彩色鉛筆左手抽出一張白紙開始俐落的畫上看似凌亂塗鴉的優美素描,勾勒出輪廓後用鋼筆打上光影再用色筆豪邁揮霍的填入顏色。啜飲一口冰冷的咖啡,從舌尖傳來的苦澀讓他不禁皺起了眉,晃晃杯中的液體輕蔑的鄙視了一眼隨手放上滿桌的稿紙中。品質不好的飲料,喝起來就像是在嚼紙板——這樣的形容很新潮?他可不覺得,不過是庸俗的字句罷了。

     瞥了一眼窗簾下方緊貼著牆壁的盆栽,因為室內氣流乾涸所以他推開了窗戶,任由正午時分的涼風吹拂髒污卻無瑕的布簾,絲毫不在意身後的空調還持續運轉。過去從未澆水的盆栽早已凋萎,乾燥堅硬的泥土散發出一清淡細微的草木芬芳,哀傷悲働宛如一縷失落的末期輓歌。捲曲乾枯的嫩葉幼芽被褪色的花瓣掩埋,在艷陽熱情的照耀下蒸發了所有水分,抽乾所有靈魂。將苦澀濃稠的紙板咖啡毫無猶豫的倒進乾渴的盆栽,他甩開瓷杯,抓起揉碎撕破的紙屑使勁一揮灑落盆栽,模仿寒冬之中飄盪的皚皚白雪,緩緩掩蓋生命將熄的殘餘灰燼,留下一抹微光。

     哈哈,這真是個好景色!

     興奮地抓起色筆塗塗寫寫,迅速俐落毫不拖泥帶水的勾勒眼前瞬間捕捉的景象,即使他的繪畫功力只有火柴人的程度。拉開僵硬的抽屜,他抓起老舊的墨水瓶歡樂的扭開,激動的嘶吼彷彿飢渴的野獸,拿起鵝毛筆沾滿墨汁在滿桌的稿紙中寫下瘋狂的鉛跡,翻倒整瓶墨水浸染紙張猶如夜幕的潑墨。這就是中國墨水畫?別鬧了,還沒用硃砂簽名提字就不算真正的作品。但是眼前雜亂無章毫無脈絡可循的字畫始終讓他不滿意,彷彿完好的齒輪缺了崩壞的一角。皺眉思考,他往後靠上椅背,深思熟慮的火紅雙眼注視著房間頂端殘破不全的日光燈管,磨著尖銳森冷的獠牙(你有病嗎?是犬齒!)深入思考藝術家扭曲歪斜的性格以及桀驁不馴的風骨,就是這種人性倒轉的人才會畫出獨樹一格驚悚怪異引人遐思的詭譎作品。啊,例如鬼魅的夢魘?嗯,不錯的形容詞哦!)但是他沒有收藏畫的習慣那些裝潢擺飾都是親戚鄰居家人朋友送他的……

     猛然想起了什麼,他高亢的尖叫洋溢狂亂的興奮,跳下木椅歡樂的撲向書櫃,完全沒注意腳下的稿紙被他踩的扭曲成一團。伸手粗暴的將陳舊發黃且邊緣都長霉的書籍一本本抽出直接甩到身後的床鋪牆壁和地板,他開心的嚎叫,迅速狂暴的把書櫃底層清空後直直從最深處抽出一塊包著報紙和防潮紙的木框,粗魯的撕開佈滿青苔的紙張拿起美工刀割斷邊角封口處的膠帶,倒出一幅色彩豔麗的畫。即使過了這麼多年,畫上的油墨和水彩依舊如往日般絢麗,斑斕的炫目。底下用黑色墨水簽下了清晰華麗的署名,還有小小的日期及年分。

     啊哈哈,果然畫展送的東西就是不一樣!欸,等等,不是他朋友送的嗎?嗯,不對!是父母送的……誰送的都不重要了哈哈哈哈!對了,這幅畫的作者是誰?天使和惡魔的戰爭?上帝的羽翼?哦,我懂了,是路西法和撒旦的手稿啦!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他坐回窗前的木椅,仔細欣賞著畫的同時抓起鋼筆開始寫——

     欸?

     無法動筆。

     無法動筆。

     無法動筆。

     墨水沿著筆尖滴落到稿紙上。

     把畫架拿到窗台上和魚缸並列,他歪頭注視著。

     檯燈旁傳出刺耳噪音的電腦嗡嗡作響,不斷循環播放著各式風景的照片。

     他從剛剛就一直看著,看著自己繪製的圖片、電腦裡的圖片、框架上的圖片,但為什麼沒有任何感覺?

     壓迫的空間,凝滯的時間。

     空白著,沒有故事;空白著,沒有故事;空白著,沒有故事;空白著,沒有故事;空白著,沒有故事;空白著,沒有故事;空白著,沒有故事——

     他真的空白了

     手中鉛筆框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截稿日。

    萬惡的截稿日。

   已經,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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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